“花的生命短暫而痛苦。”
印度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, 隸屬日本殖民地, 屬於農林部的富岡兼吉被派往當地擔任管理森林資源職務。芳華正茂的吉田雪子是一眾男同事中的唯一女同事, 漂亮的雪子特別顯得萬綠叢中一點紅。
來了數天, 不知應做什麼的雪子詢問正要往森林視察的上司, 富岡說不如同行, 好認識四周環境。富岡的手扶助擔心如何渡過湍急河流的纖纖女子, 男子體溫傳進雪子身體, 四目交投, 離鄉別井的鄉愁激增了異地情緣, 二人激情一發不可收拾, 咀唇各自找到宣洩火盪的地方…
雪子的煩惱是自找的, 她在印度的辦公室明明聽到了同事以調侃的口吻說富岡已有妻室, 況且其人品不見得如何高尚: 他快言快話、 刻薄, 不理會說話會怎樣傷害對方, 他說雪子應該有25歲了, 第一次見面就直接憑直覺說出女性年齡, 太不近人情了, 難得雪子鍾情於有妻子的富岡, 可能是遭受感情創傷的她急於尋求慰藉的緣故吧。
愛情是盲目的, 雪子深愛著富岡, 她著意到誠諾會同妻子離婚的負心男人家裏拜訪, 妻子和第三者打過照面, 諾言未能對現, 她只好黯然離去, 風流男子富岡明查暗訪, 和雪子單獨會面, 鏡頭一轉, 時間回到了數年前印度樹林姻緣種子初發芽的光景, 回到現實, 雪子向富岡盡情傾瀉久別愛恨交錯情緒, 殘留餘情未了的四唇深深吻合, 高明的剪接技巧, 無需明言, 觀眾已經明瞭雖然同在日本, 但曾經是佔領區的遠東印度火熱感情這刻爆發得淋漓盡致, 情根原來早已在彼方深種。
她借了一間斗室暫住, 並積極四處找工作, 不懂英語的她不可能得到公司老闆青睞, 生計肚皮要緊, 必要時需要放下廉恥, 利用女性最大的本錢 ― 青春肉體換取金錢糧食。雪子值得同情, 至少她曾經努力找工作, 找不到, 而要用男人渴求的原始本能謀生, 無人有權責怪她; 怪就只好怪戰後日本的經濟不景氣; 找不到工作的她在市集溜澾, 碰到了舊朋友, 他邀請雪子到麵店進食, 他們彷如多年不見的老朋友般細說當年交情, 快速的鏡頭接駁到黑暗的睡房, 熟睡的雪子遭到侵犯, 導演不需要浪費大篇幅, 短短數秒運鏡, 觀眾已經明白雪子的凄慘不幸, 對照麵店邊津津有味吃麵邊交談的和諧場景, 不寒而慄。富岡對雪子若有若無的感情愁剎了她的心, 男人帶伊人到伊香堡溫泉作買賣, 館主以夫人稱呼沒有名份的雪子, 真正的名份實在是她夢寐以求的事, 聽來百般滋味在心頭; 富岡見到年青撫媚的館主妻子阿勢, 二人互通款曲, 雪子再一次被最愛的男人出賣, 她有如天上的浮雲, 真情的擺放不知飄浮到何時何地才能找到歸宿?
《浮雲》是我觀賞高峰秀子的第二部片子, 她扮演的雪子惹人同情憐愛, 對愛情的執著, 堅貞不屈的眼神, 保留了傳統日本女子溫柔的賢淑美迷倒了我, 現今日本女演員很難找到如此氣質獨特的女子。
連綿不絕的雨天, 遠離傷心地的雪子心滿意足, 名份已經不重要, 因為所愛的人不會再離開; 唇膏的塗畫把時光推前到遠東樹林, 年輕貌美的雪子綻放鮮花盛放的笑容; 真正的愛人就在身邊默默陪伴, 再大的雨聲也遮掩不住男人的慟哭。
Patrick Chan寫於2006年10月23日
HD中字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