徒手攀岩

从2016年春天到秋天，亚历克斯攀登过酋长岩四十多次。大多与汤米同行，且有保护措施，目的就是要亲自体验它的可怕之处。几年前，一想到酋长岩，岩壁上到处都是问号。放眼望去，都是不熟悉的陡坡、奇怪的岩石。亚历克斯经过详细研究，心里慢慢有了谱。要实现登顶目标，左侧的自由攀岩线路似乎是最好的路线。

酋长岩左侧的路线又叫顺风车（Freerider），共计三十段，路线难度很大，对攀登者手指、前臂、脚趾和核心力量，以及灵活性和耐力都有极高的要求。亚历克斯从小就把汤米当做英雄，因为汤米向世人展示了徒手攀登酋长岩的可能性。他探索了这块花岗岩的每个层面，徒手攀登过大部分路线，甚至是那些还没被其他人采用过的路线。最后，他止步于黎明岩壁，数年都未获得突破。二十年来，汤米多次登顶酋长岩，但都不是徒手。

有了汤米的协助，亚历克斯亲自体验整条路线，用视觉感知它。还要模拟许多不同场景，要考虑步法、姿势。假设没有绳索时，能否信任某个小小的支点能支撑起自己整个身体重量，让自己不至于跌落几百米的悬崖。初次练习，就令亚历克斯腰酸背痛，感觉像是到了极限，可那还只是到了酋长岩三分之一的高度。

2016年夏天，亚历克斯和汤米到摩洛哥攀岩，对攀登酋长岩是很好的训练。汤米在上方寻找路线，钉上保险栓。亚历克斯在下方循着路线，尽量在不使用绳索的情况下进行攀登。每天练习过后，亚历克斯就会把过程和心得详细记录在攀岩日记里。

到了2016年的秋天，同一个月份里，亚历克斯相继出现两次事故。第一次是压缩性骨折，第二次右脚踝扭伤，这让汤米很气愤，觉得萨尼就像是个扫帚星。前一阵子汤米刚刚计算过，近二十年来，攀岩圈里有不少于四十人死在山里，有不少是汤米和亚历克斯都认识的人。那些视徒手攀岩为人生大事的人，都已不在人世。

比如1993年，德里克·赫西在约塞米蒂谷攀岩遭遇不幸。2009年，时年52岁，被称为徒手攀岩先驱者的约翰·巴卡尔坠崖身亡。2014年，登山者肖恩·利里在犹他州坠亡，尸体几天后才被发现。此外，还有1998年的丹·奥斯曼，2015年的迪安·波特。这些人无一不是攀岩高手，正如老话说的，善泳者溺于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