狩猎

评分:
6.0 还行

原名:Jagten又名:诬网(港) / 谎言的烙印(台) / 捕猎 / The Hunt

分类:剧情 /  丹麦   2012 

简介: 刚刚和妻子离婚的卢卡斯(麦斯·米科尔森 Mads Mikkelsen 饰)目前在

更新时间:2020-01-28

狩猎影评:任何人,都可能成为猎物。

最近,在对冠状病毒的防治中,出现了“恐鄂”现象,对来自疫情严重的武汉的人口等疑似感染者另眼对待。
刚好看了两句意大利思想家乔吉欧·阿甘本(Giorgio Agamben),便借他的理论套一套电影《狩猎》,讲讲隔离。
这部电影的灵感,据说来自导演托马斯·温特伯格从心理医生的卷宗得到的现代的“猎杀女巫”故事。
而这片子的妙就妙在,把这个“平静的罪恶”的故事和狩猎结合到了一起。
丹麦这样一个现代民主的样板间,在片中成了一个黑色寓言。

不管是狩猎,还是医院、隔离制度,阿甘本统统把它们称为装置:
......捕捉、主导、决定、干涉、塑造、控制或固定活生生的存在之姿势、行为、意见和话语的任何事物。
由此,它不仅包括监狱、疯人院、全景敞视体系、学校、忏悔、工厂、规训、司法等(它们与权力的关系在某种意义上不证自明),也包含笔、写作、文学、哲学、农业、香烟、导航装置、电脑、手机以及语言本身......《什么是装置?》("What Is an Apparatus?" and Other Essays)
现代的狩猎,早已不只是为了食肉寑皮。
狩猎这一装置,把森林中的动物生命或者自然生命(zoe)从人类生命(bios)分离出来,帮助确立了人高于动物的生命等级。
这样,人才能在狩猎中征用(expropriation)动物生命,以确认自身的力量。
按罗兰·巴尔特(Roland Barthes)的《神话修辞术》,生吃带血丝的牛排,给人吃下了牛的力量(bull-like strength)的错觉。
同样地,人食鹿肉、寑鹿皮、挂鹿头,不但为了实用目的,也是为了从中汲取鹿的速度与生命力。

同时,正由于人们成群结队地杀生、互相信任不会“误伤友军”,才成就了人类共同体。
然而吊诡之处在于:
在资本主义的当前阶段,定义装置的与其说是主体的生产,不如说是去主体化过程。《什么是装置?》("What Is an Apparatus?" and Other Essays)
无论杀欲多强、杀得多创新,猎人也没有获得新的主体性,反而似乎成了这一装置所烧的“油”。
拿电影举个例子。
一开始,男主角卢卡斯是有狩猎“资格”的。
但他结伴围猎,和他衣服也不脱地跳水捞人、经不住劝酒一样,只是男人们显示雄性气概的游戏、喝酒这些装置的规定动作。
而这些装置去主体化的目的,是为了形成片中的北欧小镇这一共同体。
影片开场的铺垫中,他陪孩子捉迷藏、给上完厕所的男生擦屁股、在游戏中被男孩子们“攻打致死”、接受守株待兔的女友的示爱,都显示了他是个有求必应、性格被动的老好人——或者说,愿意把自我隐匿在共同体里。

可卢卡斯没想到,当他对一头鹿扣下扳机时,他自己也进入了一场“狩猎”的瞄准镜——
一朝蒙冤,枪口就麻利地齐齐对准他,连为人/狩猎的资格也要吊销。
而正是由于狩猎把人类生命(bios)与鹿的动物生命或者自然生命(zoe)分离开来,卢卡斯才会被人类共同体隔离——弃置(abandonment),沦为“人权”的例外——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,即阿甘本所说的赤裸生命(barelife)。
最令人不寒而栗的,不是法国社会学家居斯塔夫·勒庞(Gustva Le Bon)指责的乌合之众,或者多数人对真相漠不关心,
而是几乎每个人一有机会,便有意无意地倾轧卢卡斯这样纯洁无瑕的老好人;
对卢卡斯伤害最深的,不是受害者,反倒是没有利害关系的其他人。
甚至本来跟卢卡斯打成一片的孩子们,也纷纷倒戈,作出对卢卡斯不利的供词。

然而必须看到,这并非所谓的“性本恶”。
拿谣言的始作俑者——小女孩克拉拉来说,她缺少家庭的关爱,才会把感情转移到对他关心入微的卢卡斯身上——她在黑暗中看到爸爸,出口却叫成了卢卡斯。
可当她向卢卡斯示爱却接连受挫时,受损的自尊化为了弑父的攻击性。
但意识到这个错误后,她反复承认撒谎,还跟卢卡斯打招呼。
有意思的是,她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——走到格子图案的地板上。
这说明她像先锋派艺术家相信的那样,在适应(accomodate)格子图案这样简化、几何化的环境之中,被唤起了平等主义的态度。
其他无知孩童在大人追问下,口供一致,显然也是从众心理。
那么,是什么造成了这一“多数人的暴政”现象?
阿甘本的回答,是共同体的“原始结构”(original structure):
从共同体中排斥(exclusion)的东西,正是整个共同体生活的基石。《神圣人:至高权力与赤裸生命》
阿甘本解释说:共同体,其实是无根的——
人所有的社会行动都只能基于其他行动,不存在一个天外飞来的基石或者天国。
而这个作为基石的“其他行动”,就是对某人某物暴力性的排除。
恰恰是这种排斥的例外状态,确立了法律的“普遍”状态。

片中对卢卡斯的排斥,是空间上的:
禁止进入专门空间——他工作的幼儿园;
“滚出我的房子”,被赶出孩子身边、朋友的家和超市等他人的私有住所;
而圣诞节,当卢卡斯来到教堂,这个号称唯一接纳所有人——包括他这样的“罪人”共处一室的公共空间,所有人都坐立不安。
他只能退回家庭,和儿子马库斯相依为命。
保护私宅在内的私产,一直被宣扬为资本主义(法治)的根基。
可人们还是不放过他——骚扰他、砸他的窗。
其次,排斥也是身体性的:
将卢卡斯逐出超市,还要拳头相向;
连他的狗,也要杀。
作为家畜,狗在动物中地位特殊。
一方面,好莱坞电影中主角的爱犬具有婴儿的纯洁、象征着勇敢、忠诚等品质,同时又有行动力,可以成为主角的助手,因而几乎是不死的。
另一面,作为人类“忠实的奴仆”,家狗至少部分皈依了人类共同体,不但是人的财产,也在肉体上与人类连系。
一旦厄运降临,狗往往第一个遭殃,是狗主人倒霉的序曲。比如连环杀手进屋前要先毒死家犬。
而有道是“打狗得看主人”,一旦杀了狗,就不共戴天了。比如电影《伊登湖》(Eden Lake)中恶犬之死引发的屠杀。
正是在此意义上,阿甘本才语出惊人:
今天,西方根本的生物政治范式不是城市,而是集中营。
《奥斯维辛的残余》(Remnants of Auschwitz)
卢卡斯所在的这座西方民主制度的小镇,竟与集中营并无二致——
只不过其中羁押的,暂只有他与他儿子二人。

当卢卡斯半夜困守家中,他点着蜡烛照亮了家里墙上高挂的出猎图,似乎是在一片黑暗中苦苦摸索着答案。
他想要的,是出猎图中围猎的归属感?抑或先祖威风凛凛的荣光?
以前瞻仰这幅画时,他可能怎么也没意识到狩猎背后的暴力。
片中的两大场景——森林和小镇,正对应了共同体的结构:
晦暗的森林,是例外状态的“法外”之地,供人合法地举枪屠戮;
小镇,则是应用“普遍”法的城邦,似乎没有枪的用武之地......直到有必要进行排斥;
有了森林,才有小镇;
而小镇看似是法的管辖下的文明世界,其实也随时可能变成“森林”。
影片结尾,在一个颇具神圣感的仪式上,马库斯获得了狩猎证。
卢卡斯也将家传的猎枪赠予他,和一群成年男人重聚一堂。
这不但赋予了马库斯“杀”的权利,更是他的成年礼,象征着他加入共同体。
一派其乐融融,卢卡斯似乎沉冤昭雪,又成了“我们”的一员。
然而故事远没有结束。
随后,卢卡斯父子进林子打猎,试图重新进入人杀鹿这一生命秩序,身边就被放了一记凄厉的冷枪。
这一枪,把岁月静好的幻想打了个粉碎,令人冰寒彻骨。
逆光中,开枪的人看不清模样。
日落的阳光只镶出了一个人形的金边,显得高大威猛——
这记点睛的虚笔,将影片的社会现实主义升华为了黑暗的政治寓言,和《杀人回忆》结尾的镜头异曲同工:
任何人,都可以是杀人者。
这一枪,可能是攻击,也可能是警告:
卢卡斯作为被共同体排斥的所谓“神圣人”(homo sacer,阿甘本语),是个毫无防备的活靶子,随时可以被他的对极——主权者在例外状态下宰制。
对于神圣人,任何人都可能成为主权者;
而对于主权者,任何人都是潜在的神圣人。
电影片头,当卢卡斯瞄准驯鹿时,那鹿回头、乃至中枪扑倒,目中空空,看不出人类可以辨识的情感。
于是他便毫不犹豫地开枪了。
而在片尾,刚燃起希望的卢卡斯,眼睛里重又跟鹿一样,变得空空如也。
那一刻,他也许明白了:社群之所以成其为社群,正是因为有了他这样的猎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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